第一次遇到周明时,他才17岁。不知怎么的,第一眼就被他迷住了,以至于这一年多来发生那么多的故事。事情也许本不应该那么复杂……如果他不是我领导的儿子。
那年结束了研究生生涯后,因为学的是文科,工作不好找,好的看不上我,差的我也看不上。记得有一天我老板给我看一个工作简介,什么都不错,待遇也很好,就是工作地点在在长沙,给湖南广电作文案和编辑。
想了一整天,还是去了。其实,到长沙之前,我顶多看看湖南卫视,晓得岳麓山和橘子洲头,其他的用他们本地人的话说,咩咩黑,意思是啥也不懂。
虽然我在南京上了四年大学,但是在大学里面我还是很本分的。没有了解多少这个圈子里的事情,都在象牙塔里呆着了。不过身边的同志朋友还是有那么一两个的。他们在我走之前告诉我,凡是电台电视台,十男有九Gay。
第一天上班我一看,还真是。办公室里男男女女一共20来号,大多都和我年纪差不多或者比我小几岁,大学毕业刚工作。我留心看了一下,办公室里的女孩子虽然都很注意打扮,但是真正有姿色的一个也没有。除了几个年纪大的,那些男生清一色的比较妖娆,估计也都是大零青年。我平常就话不多,所以第一天上班我就打算以沉默对待,省得要应付这个应付那个的。
后来我才发现了,其实闲聊也是我们这个部门日常工作之一,加上头儿不在我们这间大屋子里坐,同事之间更是有时候笑到被哽住都没人管。
我们的头儿人看起来很和蔼,也很明事理的样子。第一天就把我叫到办公室里面,要我工作起来不要有压力,有什么事情问题尽管和办公室的同事说。还说我是研究生,应该足够应付现在的文案工作的。等以后有机会,一定给我安排出差甚至出国考察的工作。
末了,他问我第二天晚上有没有什么安排,他请我到他家家里去吃饭。我人生地不熟的,加上工作的地点又不在市里头,去吃顿饭顺便看看长沙的夜景。
我也就答应了。现在回想起来,如果当初知道会有现在的这一番遭遇,也许那天我就不会爽快答应了。
第二天下班,老周(我们办公室的同事都这么叫我领导)要我不要回宿舍了,直接坐他的车回家吃饭。他开的是一辆桑塔纳,看起来有一定年头了,不过车里面收拾得很干净。他告诉我他家里住在东塘附近,我那时候还没有什么概念,只记得车开了有40分钟左右才到。
他的车虽然旧,可他住的那个小区却是很新的,小区门口还有不少拉客户的装修公司。
“老周你们家刚搬进来吗?”我问他。
他一边领着我往家里走,一边回答,“是啊,这房价一直在涨,我老婆坐不住了,说拼了老命也要把房子买下来,呵呵。”
他老婆姓李,年纪比他大4、5岁,叫我领导可以叫老周,等我见了他老婆以后,该叫李大姐还是李阿姨我想了好久。还是她先开口了,要我叫她李姐。我刚到的时候,她在厨房里忙上忙下的。出于礼貌,我一到就卷了袖子去帮她的忙,既然人家肯请我过来吃饭,我也不要做白师傅(本地话,就是白吃。)李姐看起来是典型的湖南女人,虽然年纪摆在那里,可即便在厨房里忙的时候,仍然打扮时髦,光彩照人。我说免得你把衣服弄脏了,我帮你把那条鱼给准备了吧。
我们正在厨房聊家常的时候,我听见有人进门,和老周说了几句话,又进房间去了。
李姐手脚很麻利,炒菜炸鱼三下两下一桌子的晚餐就弄好了。最后一道菜是剁椒鱼头,要花点时间,她要出去和老周聊天,不用在厨房里陪着她。
正在客厅陪着老周聊着天,李姐把桌子也给布置了。老周突然朝着里屋大喊一声,“周明,你道理在屋里搞什么鬼啊?客人来了也不打招呼,踢完球也不洗澡。”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男孩子光着上身穿着球裤就出来了,当他从客厅穿过的时候,和我对视了一眼,和小年轻们习惯的那样对我扬了一下脖子,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就去卫生间洗澡去了。
都说男人使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想我就算是Gay,也不例外。那天晚上见到周明之前,我还觉得去领导家吃饭是件挺没意思但是不得不作的事情。可遇上了周明之后,我好像兴趣一下子被吊起来,老周说什么我都没有太听进去,而是关心他什么时候再从卫生间出来。
我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心想这个黑皮小帅哥也太帅了。也许我说的帅并不是合每个人的口味的,有的人喜欢白,有的人喜欢高,有的人只喜欢老外。
周明不是很高,但是能看出来经常运动,虽然皮肤有些黝黑,但是五官长得很英俊,头发不长,可能是刚理,显得很健康帅气。我看不出他的年纪,不过看看他结实不过并不硕大的胸肌和六块腹肌,我估计他在18左右。不过等到一起吃饭了,我才从老周那里知道他才16,马上要满17,比我整整小了8岁。
等我们所有人都在饭桌上坐好了,周明才慢慢腾腾从洗手间里面晃出来。不过这一次挺让我失望,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了件T恤套上了。头发还湿湿的,在脖子后面我还能看见有水珠快滴下来。
四个人坐下来吃饭,一人各占一方,周明坐在我右手边,因为和我是陌生人,几乎没有说话。只是他爸爸问他学校里的事情和月考的情况,他才支支吾吾答了几句。我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沐浴香波,那天他洗完澡的味道我至今还能记得,整顿饭都被这种香味熏陶着。
“对了,我们家明明英文不太好的,你有空多教教他。”李姐给我夹菜,看来她还很喜欢我。
周明扭头看了一眼他妈,嘴唇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又没出口。虽然他的肤色使小麦色偏黑,可是我却看见了牙齿很整齐,应了古人说的齿如编贝。我心想这么帅哥的儿子,让我叫什么都行啊,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太龌龊。
吃晚饭,周明就和我简单打了个招呼回自己房间里去了,隐隐约约我能听见他房间里的音乐声很大。老周留我再坐了会儿,可是我老心不在焉的也不是办法,而且一个不留神还挂念上了他的儿子,于是想找个机会就告辞。直到我出门,周明都没有再现身一次。
老周人很好,执意要开车送我回星沙。也是,如果他不送我的话,我搭个野鸡车赶到郴州岳阳也说不定。一路上我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了问周明的情况,他直说着孩子从小就给惯坏了,学习不怎么样,可是喜欢踢足球和打羽毛球。我说打羽毛球好啊,我也喜欢打,什么时候叫上一块儿打好了。老周听了挺高兴,说就过两天全家人去贺龙打好了。
一会儿老周又说,他那儿子特别招女孩子,三天两头有女孩子打电话到家里来找他,可真要说谈朋友一是太早,二来也没有见他认认真真谈一个。他和他老婆有时候也为这件事情着急。我听了心里有些凉凉的,没有再往下问。
睡觉之前,我问自己,欧阳尉啊欧阳尉,你是吃错了药呢,还是中了邪?怎么就一门心思喜欢上一个小孩?可是,一闭上眼,就是周明酷酷拽拽的样子。
我足足有一个礼拜的时间没有再见到周明。每天上班忙忙碌碌,而且住在远离市中心的星沙,等同事们走光了之后经常在办公室里面呆到很晚,除了在网上东逛西逛,就是早早回宿舍去睡觉。
不过我的运气还算是不错,一天吃午饭的时候我问同事有没有人之道怎么在城里面能租到房子。一个叫阿宁的女孩子说她哥哥嫂子已经去了美国念书一段时间,房子刚好空下来,可以帮我问问。第二天她告诉我说月租900,带家具,就在红旗区附近。我问她红旗区离东塘远不远,她说两站地,当天晚上我就拖着全部的家当-两口大皮箱搬了过去。
虽然说每天上班的距离是远了,不过赶上有班车,老周还说以后如果凑巧的话,可以蹭他的车“一句话咯”(当地话……没有问题)。
其实我心里还老惦记着他提过的打羽毛球的事情,这样我就有机会在见到周明一面。人如果一旦迷上了一样东西或者另一个人,还真会这么念念不忘。我不记得长这么大还迷恋过谁,除了在高中的时候曾经痴痴傻傻和绝大多数高中生一样喜欢过同桌的他之外。周五的时候我鼓起勇气给老周提了一次,他还挺高兴我还记得他说的,说正好他们全家要去贺龙体育馆打,就要我有空一起来,晚上如果愿意的话还可以到他家里吃晚饭。
我和他们约好了下午2点钟。为了这场球我还特地去五一路买了一幅新的球拍,球可以打得不怎么样,但是架势要做足了。不知道为什么,那是后我心里也在纳闷,到底是去打球呢,还是去追仔?
因为路不熟,本来想着从五一路可以坐车过去,就不用打D了,结果看错路牌,做反了方向,一直做到了金苹果附近,才发现,赶紧跳下车,要了辆D,花了双倍的钱赶到贺龙。等我到了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全家三口加上另一个不认识的男生组成了双打阵容,已经厮杀的不亦乐乎。
老周见我来了,赶紧过来打招呼,加了中场休息。李姐也和我问了好。周明和另外那个男孩子则躲开大人,跑到一边顺势躺在地上边拉腿边聊天。
“何解这么晚?”老周说,边说边擦汗。
“搭错车了。”我说,脸有些发烧。趁机偷偷瞄了一眼周明。他就在不远处躺着,还挺职业的穿着一身羽毛球运动衣。他的t恤往上翻着,隔着一定距离我还是能看见他结实健美的小腹。我已经开始心不在焉。
“呆会儿你上场来打咯。我是老胳膊老腿打不动了。”李姐从包里拿出一罐可乐递给我。
“不用不用,你打你打,”我客气着,“我也要先运动一下。”
他们又打开了,李姐和儿子一组,那个男孩子(估计是周明的同学)和老周一组。两个上了年纪的人明显都体力不知,可是两个后生仔越打越生龙活虎,尤其是周明,一看就知道很有运动细胞,一跑一跳,一扣一挑,还真有那么点专业的样子。
我突然有一种冲动,想把他的样子给记录下来。于是走到一边的凳子上坐下来,拿出手机,装成是发短信,挑了个角度,不动声色地拍了好几张周明的样子。心里觉得空前的满足(我这样算不算是心理请问程度的变态呢?现在不敢想,那时来不及想)。
他们打了一会儿,老周歇了拍,说到外面抽根烟,要我挑担(当地话-挑担,挑土原来是麻将用语,就是顶替的意思)。于是我就和那个年轻男孩子组成一组大战周明那一对孤儿寡母。本来想轻而易举取胜的,没想到周明一个人能顶俩满场飞,羽毛球拍玩得像个风扇,密不透风,战了好久,才打成1比1。
两个小时的时间过得很快,有一阵子我还真忘了再看周明,而是专心致志的在比赛了。两个钟头一到,来接我们场子的人毫不客气,就在我们旁边开始脱衣刮裤,跃跃欲试,我们几个人也只能给他们让位。
李姐和那两个年轻男孩都拿了东西去冲凉,我也准备跟着去,却被老周叫住,说不着急,先陪他抽根烟,我虽然是不情愿,但还是去了外面陪他。
“我这个伢子什么都好,就是读书不攒劲,明年都要高考了,还一门心思想着玩。”老周说。
我不好说什么,只是说,“他看起来挺聪明的,别着急,伢子后劲足。”
那抽烟的几分钟我还真急,现在想起来,那心里和偷窥贼好像没有什么分别。等抽完了我去更衣室,只看见凳子上一堆他们的衣服,不见人影。我三下五除二把衣服脱光了去淋浴间,一进去我就看见周明全裸着背对着在洗头发。我从头到脚不禁一阵酥麻,差一点就明显反应了。上次在他们家我只看到了他的上半身,现在他在我面前赤裸呈现,我觉得视野发烫,真有点儿吃不消,我把水开大,调凉一些。
虽然周明不高,但是比例真是很好,加上年轻,该发育的可能刚刚发育好,P股很翘,大腿虽然不是太粗,可是毛发已经很茂盛,一直延伸到小腹下面。他的JJ可能在热水的冲洗下有那么两三分硬着,从我那个角度看过去,绝对不比一些网站上的A片明星差。每两分钟,我下面不争气,拼命想抬头,而且老周就站在我身边挺着大肚子洗着。我心想,这真是一个令人TMD尴尬的时候,于是只能扯了毛巾钻到桑拿房里面去,还好,里面没有人,而且灯光暗暗的,那里我的小弟弟随便怎么硬一会也应该没有关系。
正这么想着,周明进来了,他见我在,于是把浴巾围在了腰间,在凳子的那一头坐着,也没有和我说话。
“你打得不错。”我说,我随便找了话说。
“呵呵,那是他们太弱。”他说。
“那个伢子是你同学?”我问。
“是啊,我们一块儿拍片子来着,一会儿打完了球就去拍几幕。”他说。
听他介绍我才知道,他和班上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一块儿合计着要拍一部短片准备送到德国参加一个青少年的业余短片大赛。我一听,心想还真子承父业。可不等我再仔细问,老周进来了。好像周明挺敏感当着他爸爸提这个话题,他老爹一进来,他就撤了。
那天他走出桑拿房之后,当天我就再没有看到他,应该是和同学先走了吧。没有和我打招呼,不过也犯不着吧,我顶多是他爸爸的一个同事而已。
等出了体育馆,李姐说今天累了,明明晚上也不回家吃饭,不然我们三个人去附近的凤凰城吃小吃。我听了有些失落不怎么想去,不过转念一想,今天也算是开了先河,和周明说上了话,而且眼睛也吃饱了冰激凌,还是陪他们一块去去了。等吃完东西出来,华灯初上,长沙城子晚上看起来其实也挺漂亮的。老周开着车又给我在附近转了一圈才送我回家。
等第二天早上起来,我才发现自己腰酸背痛,毕竟很久没有运动了。可心里却在想不知道周明现在怎么样了,是睡在梦里,还是已经醒了和我一样肌肉酸痛,或者还是抗着摄象机在记录一些生活?
夜深人静,我继续用笔敲开回忆大门。
人的一生有很多邂逅际遇,也如同现在的月色,阴晴圆缺不定。可那时候我真的相信我和周明之间就算是两个公转着的行星,也会有彗星转地球的一天。
那天打完羽毛球,我和李姐的关系好像一下子亲近了很多。晚上没有事情的时候还能时不时收到她的电话,问我吃了饭没有。一个人在异乡,有一个家庭来关心我因该是很幸福的事情。可是如果我告诉她,我已经莫名其妙的陷入了对她儿子的相思之中,不知道她会不会撕下脸来,彻底将我骂个狗血淋头。
没过几天,她问我晚上有没有空,帮她看看电脑,说是新装的股票软件不是很好用,动不动就死机。这一个邀请对于我来说,不啻于是一道宣臣进宫的皇令,我拿着在大学里面一直用的软件包就过去了。
我到的时候,周明正在那台电脑上玩网上游戏。李姐很客气的给我倒茶,还要周明给我让开,我却连说不着急让他慢慢玩先。周明那天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在心口的地方印着一个大大的绿色的爱心,还有一双黑色的眼睛。
他玩游戏玩得很专业,也很专注,鼠标点个不停,手臂的皮肤很光年轻光滑。我在他的旁边坐了一会,心里就一直轩想,年轻就是不一样,就是健康阳光。
等了好一会儿,他有一关怎么也闯不过去,干脆不玩了,说给我让位,我和他把位子换了,那张椅子很舒服,我一坐上去,还能感觉到他的体温留在了椅子上,好像暖到了心里去。
“尉哥,你愿不愿意看看我们拍的东西?”他问我。
“好啊。”我说,我有些受宠若惊。
他一看有了观众,也来了兴致,侧过身来隔着我来操作鼠标,点开他的文件夹,打开了一个媒体文件。他的头发离我的脸只有几厘米,我感到一阵晕眩,脸不禁偷偷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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